雷班纳不知道能说些什么,节哀顺变?不用悲伤,他是一个英雄?这一刻,雷班纳发现语言是这样的苍白无力。
爷爷抓住雷班纳的手,他的双手满是褶皱,不住地颤抖,眼中全是祈求。
“赏金猎人的道路上,长满了死亡的荆棘,一不小心就会被毒刺扎伤。成为英雄需要的不仅是勇气,更需要面对死亡而不后退的决心。”
“我已是风中残烛,只想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里,有家人相伴,我曾失去了儿子,不想再失去孙子了,我只想孩子们一生平安,求您放过他吧!”
看着跪在自己面祈求的老人,雷班纳实在不忍心拒绝。
雷班纳明白了,爷爷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故事,微笑着握紧了爷爷的手,道:“放心吧!爷爷,我不会带走阿二的!”
一夜未眠,雷班纳实在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说辞来拒绝阿二。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,阿二大声地呼唤雷班纳起床。
阿二很想成为赏金猎人啊!雷班纳这想着。可想起爷爷,雷班纳又只能将心狠下来。
打开了房门,雷班纳尽量挤出笑容,不让阿二发觉异样:“你来的真早!”
阿二很是激动:“一想到能成为赏金猎人就激动地睡不着,一大早就来找你了,雷班纳大人,我能这么称呼你吗?”
雷班纳没有接话,看见阿二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,第一次遇到红狼大人的时候,也是这样,怀揣着希望,激动,想着能成为叱咤风云的赏金猎人。
真的要让阿二绝望吗?雷班纳很是犹豫,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,为了自己的梦想,甚至被父亲赶出了家门,离开了生活十六年的小镇。
这样的我有资格劝阿二放弃梦想吗?有阻止阿二的权利吗?雷班纳很是纠结。
阿二见雷班纳总是低头思索,以为雷班纳身体还没彻底恢复。
“我已经彻底好了,阿二,你的想成为赏金猎人吗?”雷班纳再次确认阿二的决心,如果阿二真的想成为赏金猎人,他不介意告诉他事情的真相。
阿二坚定地说道:“是的,我要成为赏金猎人,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。”
说着阿二还从怀里拿出一柄左轮手枪,爱怜地抚摸着,道:“这是爷爷曾经的配枪,死亡左轮,它承载了爷爷的一生,伴随爷爷穿过各种危险。”
“爷爷把枪送给了我,是让我继承他的荣耀,弥补他曾经的遗憾,我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赏金猎人,将我的传奇遍布世界。”
“枪能给我看看吗?”
“当然!”
雷班纳爱怜的抚摸死亡左轮,这把枪的枪柄是金色,有着美丽的线条,有一个半巴掌长,是大口径的左轮手枪,足以杀死成年的大象,子弹只有五发。
听阿二说完,雷班纳是彻底明白爷爷的目的了,他不想破坏孙子美丽的幻想,于是让他来做这个坏人。雷班纳想说出真相,可这会伤害爷爷和阿二之间的感情,爷爷是一个垂暮的英雄,雷班纳实在做不出让英雄流血,又流泪的事情来。
雷班纳的语气严肃起来,只有十六岁的他,却有着独特的威严,尤其是经历过生死之后,吐露出一股子凛冽的杀气。
“阿二,你想和我一起去冒险吗?”
“当然!昨天不就说好了吗?”阿二有不好的预感,雷班纳的状态让他很不舒服。
“成为赏金猎人不仅仅需要勇气,更需要的是面对死亡的决心!你确定你拥有?”
“当,当然!”
雷班纳按住死亡左轮的一个弹槽,取出了左轮手枪的子弹,复位转轮,旋转转轮数圈。
“听说过死亡轮盘吧!来吧!让我看看你的勇气,你面对死亡的决心!”
阿二看着雷班纳递过来的手,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。他的双手在颤抖,枪都拿不稳了。
“一定要这样吗?”
“这就是你的勇气和决心吗?阿二,放弃成为赏金猎人的梦想吧!”
“让我放弃吗?”阿二看着雷班纳,拿起死亡左轮对着自己的脑袋:“不!我不会放弃!”
阿二大口的喘息着,从死亡边缘回来的感觉真好。“我通过您的测试了吗?”
雷班纳面无表情,道:“这才是开始!”说着雷班纳拿过了死亡左轮,漆黑的枪口面对准了他的太阳穴,没有一丝的犹豫,扣动了扳机。
阿二傻眼里,他都没来得及阻止,雷班纳就扣动了扳机,再次与死亡擦身而过。
雷班纳将死亡左轮再次递给了阿二,道:“继续!三分之一的机会!生或者死!”
“我要成为赏金猎人,我绝不会认输,哪怕是死,也不认输!我不会放弃我的梦想!”阿二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段话。
阿二的嘴很硬,但他的手却在颤抖,额头上留下了不少的汗珠。他大叫着开枪,幸运女神再次眷顾了他。
人还活着,只是脚在发软,差点瘫软在地上。“我成功了!对吗?您见到了我的勇气和决心了!”
雷班纳抢过了阿二手中的死亡左轮,道:“死亡轮盘,是要玩到最后的,现在还有两颗子弹,二分之一的概率,我死,或者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你。”
“不!雷班纳大人,你在开玩笑对吗?真的会死的,别说笑了,放下枪吧!”阿二傻眼了,他不明白雷班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,考验吗?可是有拿自己生命来考验的吗?
太疯狂了!赏金猎人都是疯子吗?
阿二努力劝说着雷班纳,希望他放下手中的枪。雷班纳还是面无表情,不知道是看淡了死亡,还是不在乎生命,右手食指用力,扣动扳机。
阿二不敢看下去,生怕看到血腥的一幕。
枪响了,但没有子弹飞出。阿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道:“真是太幸运了!雷班纳大人,您还是别开这种玩笑了,实在太危险了!”
“危险吗?不!一点也不!”雷班纳说着举起了死亡左轮,对准了阿二道:“我说的了,死亡轮盘要玩到最后。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?”